直到两人站在醉仙坊外，叶明脸上的红晕也没有消散。
与两位娇俏小娘子商谈了这么久，外面长街上的市集已经变得更加热闹起来。
长安近些日子对开市时辰的管束松了许多，临近闭市，仍然是人来人往的，好不繁忙。
被汹涌挤来醉仙坊的人群推到路边，叶明和苏行简休息了片刻，才商量起下一步。
想起自己被人摸走的手札，叶明依旧伤心，往日早就看向新奇摊位的双眼也暗淡无光，沉闷开口问苏行简：“现在我们该怎么办？刚才——”
“刚才她们说得都是真的，我仔细观察过，萱娘子讲话时双目清澈且眼神坚定，偶有迟疑，我猜大约也是私事，并没有什么可疑。”
苏行简非常了解叶明的想法，不等她说完，便声音柔和地接下了话头，为她解释道。
既然两位娘子都没有在钱多金一事上说谎，那可疑人物便又多了三位。
一位是那从钱多金处抢走萱娘子的林三郎君，而另外两位，便是蓉娘子所说的孙御史和魏大人。
只是这三位，哪一位在长安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，想要与他们对话，并不比将王掌柜提审到京兆府要来得简单许多。
“要是咱们中间有谁能隔空取物便好了，”叶明仍在想她的手札，圆圆的脸上满是难过：“不说我那手札，指不定连证物都可以直接拿来，哪儿还要这么费神，一个个问。”
“可我们还未知钱多金到底是怎么死的啊，叶大人。”
苏行简将她略带孩子气的埋怨听在耳中，眼底笑意渐浓，微微侧过脸，看向众生忙碌的长街。
他能与万人对视，读出那眼底的百转千回。
可每每与叶明相视，苏行简却总觉得那能读人心的，是叶明。
就像她能看出自己藏在心底的所有秘密一样。
苏行简的视线落在叶明发顶上，自己在进醉仙坊前为她放上的那支发簪。
沉香木的气息淡淡环绕在两人周身，逼退了黏腻的脂粉香气。
叶明困惑地抬起头，对上苏行简的视线：“你说新来的那位柳大人，会不会知道些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