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的太阳,照得院子一片白,木色大门紧闭,只有在里面的人,才能看见其间风景:东、西、南、北四面房屋围在一起,中间有一个庭院,保留着祖辈时房屋结构不变,通过局部关系的微调,让传统小院儿融入到了当代城市生活之中。

    “唉,苏玺,我说你在这儿忙什么呢?来回绕得我眼晕!”一个翘着二郎腿,坐在沙发上的男人,眯眼看着眼前穿着居家服的瘦高男人,在屋子里来回走动,没消停过。

    “得把这些赶紧藏起来啊!”苏玺肩宽腿长,居家服穿在他身上,也比一般人能撑得起来,他在藏最近新得的好酒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还能为什么?疯女人今天就回来了……”苏玺一边不耐烦地回他的话,一边用眼睛打量,还有啥被他遗漏了。

    “不是,你演的……把自己也骗进去了吧?”男人语气间染了笑腔。

    “敢情遭罪的不是你,站着说话不腰疼,走开,你坐着她的漫画了。”苏玺抬手扒拉了他一把。

    “哪本?”男人几乎本能弹跳起来。

    “看,天祺,你不是也一样怕她嘛……”苏玺鄙视地勾了勾唇角。

    “喵呜……”

    二人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声,打断了对话。

    苏玺侧头看见他的那只大脸英短,正蹲在身后的地板上,发出类似于求救的讯号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你!她要是知道她的那个宝贝柜子,被你抓出好几道印子,非得拿你去喂耗子!”苏玺白了它一眼,用食指隔空点着它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,人怂猫更怂啊!”天祺大笑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今天不用上班吗?滚滚滚!”苏玺看着他更加心烦,便赶他走,“有你这样的主治医生,病人还有希望吗?”

    “唉,你拽我干嘛?病人都不担心,你瞎操什么心,唉,来劲是吧?还推我!”天祺就这样,被苏玺从他家院子推了出来。

    骂骂咧咧了几句,听见身后的门“砰”得一声,毫不留情地关上了,抬头看着墙头已经转黄的爬山虎,才意识到入秋了,如今还能在市区住得了这种独家独院的,那都是不差钱的主儿,外人皆道苏玺天生少爷命,可哪知道他因为自己的家族,遭受得那些罪,这些得来买院子的钞票,算是他的卖命钱吧……

    苏玺从下午开始坐立不安,在院子里瞎溜达了半天,听到敲门声,又听到一个男声在喊“老板,我们回来了”,知道是他们回来了!

    打开门,便见到叉腰站在门口,眯着眼睛看着他的女人,身后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伙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