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完杜苍的遗信后,怀玉怔忪不已,跪在义父灵前,久久没有起身。

    直至天色大暗,秦宝墨担心女儿找了过来,在洞渊、银乙等人的劝阻下,怀玉方不舍的回了桂园。

    她在卧榻上辗转反复,时而发呆,时而无声流泪,夜不成寐。

    秦宝墨望着神伤悲凄的女儿,眼圈也红了,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洞渊冲他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秦宝墨收回了想说的话,深深的看了洞渊一眼,压低声音道:“洞渊,照顾好她,记住你在邙山对我的承诺。”

    洞渊郑重的点了点头,秦宝墨方满腹心事的离去了。

    整整一夜,床榻边的洞渊紧握着怀玉的双手,数次柔声关怀,她均是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只至隔日清晨,她顶着红肿的眼睛,紧环住洞渊的腰,仰首无比认真的望着那张英俊绝伦的脸。

    “洞渊,你告诉我,我是不是也要死了?”

    洞渊身子猛地僵住,声音有些低沉,“胡说什么?纵是义父仙逝,你心情悲伤,也不可如此咒自己。”

    怀玉微微垂眸,“从邙山下来,我时常感觉体力不济,灵力阻碍,原以为是伤势未愈导致,直到那老王八精把我抓到旭光湖底,原本取我一碗血便可医好她女儿,可是竟连着取了十碗之多才起效,我就觉出不对劲。”

    “而后玄桐那小子找医使下界为我看病,我一个失血过多引起的血气双亏,竟然让他费了这么大的阵仗?玄桐虽然性子古怪贪玩,却绝非不识大体,胡作妄为之人。所以我绝非血气双亏那么简单。”

    怀玉顿了顿,叹道:“是五灵丹对我失效了吧。”

    洞渊眸光黯淡下去。

    “果然如此。”怀玉语气闷闷的,带着些鼻音。

    半晌,洞渊轻柔的捧起怀玉的脸,俯身轻贴她的唇,而后将她搂在怀中,“别怕,我,绝不会让你死的。”

    怀玉紧贴着那温暖而宽阔的胸口,“我不怕,若不是遇见你,我也许早就死掉了。如今只是又回到原点而已。”

    二人紧紧拥抱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怀玉喃喃道:“洞渊,你说我娘和义父现在团聚了吗?”